睡得迷迷糊糊上厕所,看到对面的中学已经亮起了灯。翻到手机,看已经六点一刻。不由得想起自己读高中的时光。

 

读初中时,我住在舅舅家。最后几个月才跟同学一起租房子住,这样可以每天起早到树林里背书。但那段时间很短,大概两三个月,而且吃饭仍旧去舅舅家。阿乐随谈的图片

读高中,我才正式住宿。教学楼是一栋四层的楼房,宿舍则是平房,或称瓦房。学校大门朝西,宿舍在大门南侧,沿着西墙和南墙。大门北侧沿着西墙的平房则是复读教室,沿着北墙的平房是食堂。教学楼则是沿着东墙。

教学楼的南北,比邻平房的角落,各有一个厕所。教学楼里虽似乎有厕所的设计,但并没有启用,都是杂物间,上厕所,无论师生,都要去外面的厕所。冬天尤其冰冷。不过我那时候从未用过室内厕所,是习惯的。

北侧厕所与教学楼之间的位置是锅炉房,锅炉房一年四季烧热水,冬天烧暖气。我们要用开水,就得去那里打。开水是免费的,除了饮用,也可以晚上打开水洗脚,早上洗头。我很懒,有时候用冷水洗头。

在上面这些建筑围着的空地,是学校的运动场。那时有一个200米跑道的运动场,是土的。不过,踢足球,开运动会,是没有问题的。大概是高二的下学期,学校把这个空间铺上了砖,以后就没有地方踢球和开运动会了。好在我根本不爱运动。

宿舍楼虽然沿着墙建的,但是并不挨着墙,中间有很宽的距离,我们洗了衣服,就在这个空地晾晒。这个地方也是厕所。有一两次,我闹肚子,半夜起来上厕所,宿管大爷就把通往晾晒的门打开,让我在荒草上大号。那个位置记得没有什么灯,黑漆漆,使人害怕。好在那三年我没多少机会吃坏肚子。

男生宿舍沿着南墙,女生宿舍沿着西墙,可能也有一部分沿着南墙,分隔的位置我记不清了。刚入学的时候,我住在宿舍门进入后往西走,临近水房。好像是一个混寝,就是各班的学生都有。但是应该7班的学生比较多。我是7班的。宿舍同学我似乎都没记清楚,或许当时是记得的,现在记不得了。现在能记得的只有讷讷的国新同学和一个大高个子男同学。忘记后者的名字了。之所以记得他,是他说喜欢周慧敏。而我当时不知道周慧敏是谁,他就给我看了他收集的一些周慧敏贴纸或海报之类的。

国新同学家离县城比较近,他周末便能回家,返校的时候带一瓶肉酱,用肉酱来下饭。我们的床相邻,但是我好像将近半个学期才熟悉他。在食堂,他邀请我吃肉酱,我最初还挺不好意思,后来就不客气了。再后来,我也学他,每周去姥姥家做一瓶肉酱或咸菜。但都不如国新带来的好吃,后来才知道,他家所在地方是朝族村落,擅长做咸菜。

二年级我选了文科,换了宿舍。宿舍里有13个人学文,另外住了一个学理科的杜同学。杜同学后来考上了北航,我到北京上考研辅导班的时候,住在他的宿舍。他跟我说,高中时见我不怎么学习,没想到准备考研学得那么拼命,因为我每晚在他们学校通宵宿舍自习,都是半夜一两点回宿舍。

宿舍有7张上下铺的床,进门沿着北墙横放一张(A),床头就是顶着东墙。一个狭窄的过道,平行位置连着横放两张床(BC)。三张床大概占了三分之二的东墙位置,最后三分之一,则是沿着东墙顶着南墙竖着放了一张床(D)。这张竖着放的床西侧,靠着南墙和窗户,又横放一张床(E)。这张横放的床的西侧,则是沿着西墙竖放的床(F)。这张竖着的床的北侧又连着竖放的床(G)。所剩的空间,恰好把门开进来。我们没有放衣物的空间,大家都是把装衣服的大包放在下铺的床底下。

我的床铺是C床的上铺。这张床与B床就像一个大双人床。同床的是十三哥。宿舍14个人,按年龄像江湖结拜一样排序,我是最小的。不过,好像没多久,十三哥家搬进城里,他们家在学校前租的房子,他住宿的时候不多,我就独享大床了。十三哥班级排名前三,数学很好,也很热心,他有一套秘籍,好像是东北师大附中的卷子,他看我成绩很差,想帮我,偷偷给我秘籍,但是我连老师发的都做不完,做不会,更没有能力看秘籍了。

其他同学的床铺分布我记不清了。大概子文兄在F上铺,F下铺是云涛兄。G上铺是学理的杜同学。其他同学的位置我已没印象。好像宿舍还有阴面、阳面调换,我们宿舍应该在三年级时调换到对门,面对学校操场。也或许我们最初在阴面,然后调换到阳面。现在都记不清了。

宿舍有宿管老师,他每天晚上来查寝,但似乎不住校。我们每天好像五点半左右起床,洗漱之后在五点五十出早操。早操结束,六点到七点,整一个小时,是早自习时间。这段时间的早自习是住宿生才有的。走读生不用上。七点是早饭时间,走读生开始入校,打扫卫生。可能是七点半开始上课。

上午第四节课应该是十一点半下课,随即是住宿生午餐时间。我们要用百米冲刺的力度跑进食堂抢饭。我们那时候每个月餐费是固定的一百块,包括三餐。三餐基本都是一样的,米饭2勺,土豆白菜2勺。为什么是勺呢?因为学校为了方便管理,每九个人一桌,每桌一盆菜一盆饭,一桌一张餐票,到店拿着餐票的人去取餐。那么,勺有深浅,所以去晚了,就不够2勺了,接下来就要挨饿。所以那几年常常挨饿。

午饭后,十二点回宿舍午睡,必须回宿舍,教学楼只准走读生呆着,住宿生都要回去睡觉。睡到一点起床,然后一点半开始下午的课。好像晚饭后不能回宿舍,则直接回教学楼。可能晚上六点开始晚自习。晚自习没有课,但是前两节有老师来跟着,能答疑。前两节走读生也要上。第三节则只限于住宿生,走读生不上,第三节也没有老师。

第三节晚自习结束后,大概刚好九点,我们回宿舍洗漱,经济状况好的能泡个方便面,然后九点半,宿管大爷拉铃拉灯,我们就进入睡觉时间。因为有同学会用手电筒或者蜡烛看书,所以这个时候宿管老师就开始从门玻璃查看,没收手电筒和蜡烛。都必须按时睡觉。

好像是高三时,学校收购了教学楼背面的一个“厂子”。他们有一栋三层的小楼。高四复读的时候,复读的男生就住在那个小楼。为什么女生不住进楼房宿舍呢?当时没有想过,现在想来,可能是考虑安全因素吧。因为学校保卫在西大门,女生宿舍比邻西大门,安全一些。另外,复读群体来自不同高中,特别是男生学习成绩大不如本校生,为了不影响本校生,学校有意识将我们与本校生分开。(即使我们有一些曾经也是本校生,复读了,就不是了。)

那个楼的的东南侧,当时应该是一片平房民居。那地方有一个杀猪的场所,每天凌晨都能听到猪的叫声。我就在杀猪猪叫声挨过那些前途未卜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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